第(2/3)页 “呵,那是爹还不知道我野性难驯。若是让他都知道了,他定然心如死灰。说不定,还会念叨着不该生出我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小东西呢。” 雁飞霜戳了戳她的额头:“你呀,嘴也太毒了,怎么连自己都骂?什么是丧尽天良?净胡说。顶多,你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权臣,哪里就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?” 水笼烟摇头一笑,目光更悲伤:“飞霜,你知道吗?小时候,我总觉得,爹是世上最正直,又最忠诚之人。我险些都要立志做爹这样的人了。” 雁飞霜靠在床头一笑:“那后来,你怎么就变了?” “哼,说来话长啊。” 水笼烟苦笑,鼻息一哼。 “那就长话短说嘛。” “这一点,你应该和我感同身受。年幼无父,受了欺凌也无处说。身边都是算计,更无信任可言。饶是我性子再活泼,后来也成了寒冰万丈之人。” 说完这话,水笼烟也靠在床头,闭紧了双眼,脸色微微痛苦。 雁飞霜无言,只得拍拍她的肩头,以示安慰。 “。我若是你,我一定不会离开父亲。好容易天伦共聚,你怎肯拱手让人?” 又提到离开水家的事情了。 水笼烟见雁飞霜如此耿耿于怀,不由得打趣:“我这个当事人都不介怀,你怎的就老抓着不放?” “哎呀,我不是抓着不放,我是心疼你。好好一个将门嫡女,现在落得爹不疼,娘不爱的。你何必呢?就算你想权倾朝野,也不必如此避开水将军啊。” “我都是成年人了,还要什么爹疼娘爱的?早就习惯一个人了。再者,我不是还有你心疼吗?” 雁飞霜戳了戳她的额头,哼了哼:“你就是太会狡辩,又口是心非。水家势力盘根错节,你又这么能算计。要是你还在水家,保管你过得呼风唤雨,为所欲为!” “噗嗤——哈哈!什么为所欲为啊,你会不会说话啊?这是骂人的!” 雁飞霜也笑了:“你管我用什么词儿。总之啊,我觉得,你就是心太宽。离开水家,你过得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?” 水笼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,旋即笑起来。 笑声里都是无奈和辛酸。 “你到底是在安慰我,还是在打击我啊?不就是一个爹么?我这么多年没爹不也一样过来了?” 雁飞霜又哼了哼:“爹不要,男人你也不要。明明失去莫思量这么痛苦,你怎么还敢放肆?” 话题终究还是回到了莫思量的身上。 水笼烟本来还带着笑的脸,此刻悲伤得红了眼眶,泪水又流。 “烟烟!对不起,我不该提他,你别哭啊!” “无事。他太狠绝,这一世,我不想再看着他阴狠毒辣,我却无能为力。我情愿就这么想着他,念着他。其实活在我心里的那个他,挺好的。” 这话更是让人心酸,活在心里的爱人,无异于阴阳两隔。 “烟烟,爱情是具体的,你这样太虚幻了。皇后可是在为他和莫云深招亲,你就不怕他真娶了别人么?” “呵,要真是如此,我倒是长痛不如短痛了。其实,爱情也只是昙花一现。恩爱时,如胶似漆。不爱时,即便是反目,那也是有可能的。再者,所谓长久,又能有多长久呢?” 水笼烟想到了爹,她苦笑一声,玩笑话似的说道:“娘生下没几年我便走了,我总听人说,爹娘是很相爱的。可后来啊,我才发现,他们的爱情,也不过是活在别人的口中。” “现在爹有了梦娘,可我的娘,却只守着坟墓,守着她的爱情。你说,这爱情又能有坚贞呢?谁知道我的爱情会不会也这样呢?要真是这样,我现在又有什么好悲伤的?” 此话一出,门外的水将军双瞳猛地睁大。 他的心痛苦不堪,他一度怀疑水笼烟忽然间的大度是因为自己再娶。 现在都得到了证实,他即便后悔,也无济于事了。 “那你恨水将军吗?” 雁飞霜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