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两天后的上午,李毅飞正在办公室看文件,陈默敲门进来,脸色有些奇怪。 “李省长,刚收到一封匿名信。”陈默把一个普通的白色信封放在桌上,“寄件地址是邻省,邮戳是昨天。信封上只写了您的名字和职务。” 李毅飞拿起信封。很轻,里面似乎只有一张纸。 他小心拆开,抽出一张A4纸,上面是打印的几行字: “2017年11月3日,江州饭店808房间,钟、赵、刘、王四人见面。次日,江港项目增补协议签署,国资让利条款增加三条。 协议副本存于省档案馆2017年省委文书第47号卷宗,该卷宗已于上月被调阅。” 没有落款,但意思很清楚。 李毅飞把纸递给陈默:“查一下省档案馆,有没有2017年省委文书第47号卷宗,最近谁调阅过。” 半小时后,陈默回来了:“查到了。47号卷宗里确实有一份江港项目的增补协议,但原件已经不在,只有目录。 调阅记录显示,上个月薛高宇的秘书调阅过这个卷宗。” “协议内容呢?” “目录上只写着‘江港自贸区项目补充协议’,没有具体内容。 但档案员回忆,那是一份很厚的协议,有几十页。” 李毅飞靠在椅背上。 匿名信、调阅记录、消失的协议……这些碎片正在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。 “给邻省协会办公室打个电话。”他说,“就说江省省委有点工作想请教薛高宇同志,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接电话。” “以什么名义?” “就以省委办公厅的名义,说梳理历史资料,需要请教老领导。”李毅飞说,“语气要客气,但意思要明确——我们想和他沟通。” 电话是陈默去打的。 二十分钟后,他回来汇报:“接电话的是薛高宇的秘书,说薛主席最近身体不好,在住院疗养。等身体好转了,再请我们联系。” “哪家医院?” “没说。” 李毅飞点点头。不出所料,薛高宇在躲。 但匿名信的出现,说明他内心在挣扎——既不想直接面对,又忍不住要递出信息。 “那就等等。”李毅飞说,“等他觉得躲不过去了,自然会露面。” 下午,徐穆的秘书打来电话,说徐省长想约李毅飞谈江港项目债务处置的方案。 李毅飞看了看日程,定在第二天上午。 第二天九点,李毅飞准时来到徐穆办公室。 徐穆正在看一份报表,见他进来,起身相迎。 “毅飞同志,坐。”徐穆给他倒了杯茶,“债务处置方案我看过了,思路是对的。但那一百八十亿,光靠省里自己消化,压力太大。” “我们正在和国开行、进出口银行沟通,看能不能债务重组。”李毅飞说,“另外,那些还有盘活价值的资产,我们准备引进新的战略投资者。” “引进投资者要慎重。”徐穆说,“不能再重蹈覆辙。我的意见是,宁可价格低一点,也要找可靠的、有实力的国企或优质民企。” “我们也是这个考虑。” 徐穆点点头,话锋一转:“案子查得怎么样了?我听说涉及钟鸣同志?” 消息传得真快。 李毅飞心里想着,面上不动声色:“有一些线索,还在核实。钟鸣同志现在是邻省协会主席,调查需要谨慎。” “该谨慎的要谨慎,该查实的也要查实。”徐穆说,“我虽然来江省时间不长,但既然在这个位置上,就要对江省负责。 不管涉及谁,只要有问题,都要查清楚。需要省里协调的,你直接跟我说。” 这话说得干脆,李毅飞心里踏实了些。 “另外,”徐穆递过来一份文件,“这是我让办公厅整理的,江省近十年重大项目的债务情况。 你看看,除了江港,还有没有其他项目有类似问题。” 李毅飞接过文件,厚厚一摞。 徐穆这是在给他授权,也是给他支持。 “谢谢省长。” 第(2/3)页